秋风去

【生贺】[东卷] 智者东堂 [完]

Joy-Syuuka:

声明:人物和故事灵魂属于渡边航的《弱虫ペダル》


     我只拥有本同人。


注明:尽八生日快乐!(我没赶上啊!差了一天原谅我!昨晚上班太累睡着了……)


          本文为东卷,隐新荒


          我食言了,我没法把《Song For You》给尽八当生日礼物了。


         (《Song For You》短时间我写不完啊啊,大哭!!)


          尽八,我把小卷给你当生日礼物。(虽然小卷基本上没有出场)




本文目标:帅气的东堂尽八!可靠的男人!






[东卷] 智者东堂 [完]


 


Joy-Syuuka








0 Side




    箱根学园自行车竞技部时隔8年的重聚,选在了一个周六的晚上。


    作为发起人的东堂而言,难得无计划般突然打来的电话定下来的聚会,这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周到的日子了。


    不过考虑到东堂现在的情况,作为原队友的他们哪怕是嘴上抱怨着——主要是荒北——也都调整了时间准时当天到场。


    东堂选的地方是不怎么为人所知连招牌都没有挂出来的所谓只有经过关系介绍才能预约到的高级料亭,虽然是高级料亭但是属于独立小院一般的建筑设定风格为客人确保了绝对的隐私,关上门以后不管他们怎么吵闹也不会担心打扰别人或者是被别人打扰的,虽然完全不属于“同窗会”场所的选择范围,可是考虑到一群人里头有好几个职业车手,哪怕公路赛车在日本并不是那么热门的运动,但也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尤其是东堂前段时间作为第一位连续两年分别取得三大环赛山岳王的日本人而被认知的同时在环法最后的领奖台上那番发言也引起了全世界的瞩目。


    不过,看样子并没有对他的职业生涯造成什么影响的样子,东堂这次回来仅仅是因为单纯的比赛季结束后的休息调整以及……正式的见家长。


    “尽八,裕介君呢?”


    新开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小卷?”东堂听到有人叫卷岛的名字,歪了歪头,两秒钟以后才傻傻的笑起来:


    “小卷啊,小卷明天下午的飞机,我要去接机!!”


    新开嘴里嚼着东西,往旁边微微靠了靠,小声问身边的人:“这是醉了吧?”


    “啊……”荒北歪了歪嘴角应了一声。


    东堂酒量很好,也不上脸,那么多年偶尔有过一两次他喝醉的经验来看,唯一说得上是酒癖的就是喝醉酒后的东堂说到某人的时候比起平时的神烦,犯傻的程度和粘度成倍的增加。不过,像今天这么明显也实属少见了。


    “东堂前辈一定是太高兴了,喝了好多!”


    今天聚会的没有太多人,也就最后那个夏天的正选总共六人。


    泉田指了指东堂周围又是清酒又是啤酒的瓶子,这么个掺着喝法不醉才怪。


    “多年夙愿总算达成的感觉。”真波也接过了话头,嘟了嘟嘴:“东堂前辈太狡猾了,那样的场面卷岛前辈不可能拒绝,前辈一定是算准了这一点才那个时候说的。”


    都已经二十后半的人了,可是嘟嘴这种动作真波做起来却完全不违和。他才不会说他是因为看直播的时候被坂道喊着“东堂前辈太帅了”给气到了。


    “哼哼!太天真了!真波!”


    东堂突然冲真波抬起了下巴,伸手一指,摆出了现在已经是全世界都众所周知的山神的招牌动作。


    “我确实早已算好了,可那绝不是小卷会不会拒绝这种简单的问题。小卷不会拒绝这点已在本山神的计算之中,而最大的前提是那一刻我可是等了十年!!十年前就定好的计划怎么可能在最后一刻被推翻,我是谁,我可是山神东堂尽八,哈哈哈哈哈!!”  


    东堂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像所有得偿所愿的人。


    现在的他可以说全身心洋溢的幸福的感觉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然而室内却一片寂静,剩下的清醒着与半清醒着的五人面面相窥。


    “十年?”福富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在寻求肯定,重复了对众人造成最大冲击性的量词。


    “东堂前辈是说他在十年前就计划好了要在那天那个时候那个场景……”泉田咽了咽口水:“跟卷岛前辈求婚……吗?”


    室内又是一片寂静。


    “呐~!”真波突然趣味十足的笑起来:“刚才的话我可以告诉卷岛前辈吗?”


    荒北突然皱了一下眉,刚才一瞬间有什么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好像早就被遗忘的记忆被突然间翻了出来。本应该早已模糊了记忆中好像有说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也许一切就是从那句话开始的也说不定……




  


A Side




    “原来如此……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东堂说这话的时候,也许只有荒北听见了。




    那是在二年级高中联赛的第一天,山岳赛段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


    高中二年级被选上正选参加联赛的人只有福富和新开。而新开还辞去了正选的资格,于是参加联赛的二年级只有福富一个人。


    荒北不用说,正式开始公路赛车才一年,在队员人数有上百人的强校箱学里基本还被归属于初学者外行人的他根本就没有天真到认为第二年就能出场比赛,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了第三年。第三年一定要拿到背号,把福富第一个送到终点。


    原本自己没有出场的比赛是荒北是没什么兴趣的,有在旁边加油的时间,不如在滚台上多踩几圈。但是福富却认为本身就缺乏比赛经验的荒北,更是不能错过联赛这样难得的机会。哪怕不能亲身参加,在场体会联赛的氛围对荒北也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福富都那么说,没办法,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荒北还是坐上了应援的车,随着后援组去了比赛现场。


    跟荒北同去的是东堂。


    东堂没有被选上正选是出乎意料之外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跟荒北不一样,无论是从进入高中就已经几乎具备了数一数二的能力还是各大比赛优异的成绩,东堂都完全具备了被选入正选的实力。


    但是当时的箱学主将是一个非常冷静理智并且极具计划性的人,在多方数据的分析以及计算和考量之下,哪怕是知道东堂已经具备超越次席爬坡选手的能力,也决定再将他温存一年。


    理由是今年的联赛三年级的现任首席爬坡选手拿下山岳绰绰有余,而东堂还有上升的空间,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在联赛被锁定。另外的私人原因就是比起东堂他更信任自己的首席爬坡手,而东堂是他留给下一任主将的。


    主将解释说今年不用东堂也能拿下山岳的时候东堂虽然没有反驳什么但是却微微皱了一下眉。


    直到第一天进入山岳赛段的时候,东堂突然说了一句:“原来那个人把这一点也计算进去了。”


    东堂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那个在认识后不到两个月就被他用昵称称呼,满嘴嚷嚷得似乎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宿命的对手,正拉着自己的队伍被那位在东堂的认知中不可能以绰绰有余的优势拿下山顶的前辈赶超过去。


    这一年第一天的山岳赛段由于山道比较宽,大赛组织允许队车随行,主将特别准许东堂坐着队车跟完山岳赛段。


    队车没有跟着首席爬坡手,而是跟着箱学的大部队,而箱学的大部队这一年却一直被黄白色队服的学校压制着,准确的说是被对方的爬坡手压制着。


    对方绿色头发的爬坡手一直带着自己的队伍领骑在箱学的前方,可是在山岳依旧被箱学拿下后这样的领先并不存在太多的意义,顶多也就是为之后的冲刺赛段占了一个比较好的出发位置。


    荒北在看到对方独特的发色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明明就在眼前,东堂却没有像平时说到对方的时候那样的表情丰富加情绪激动。反而非常的安静,安静的看着前辈轻松的超过去,安静看到箱学被对方压制着,安静的听到无线电里传来的最后山岳赛段的结果,当大部队即将通过山岳终点的时候,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原来如此……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东堂的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荒北也没有顾上问他,下坡之后马上要进入不是特别长的冲刺赛段,之后就立刻是最后的终点,第一天的赛段,福富担当的是助攻的角色,负责最后要将王牌送到终点的使命,由于连着冲刺赛段,这就表示哪怕专门有冲刺选手负责夺取这个冲刺点,为了最后的冠军,福富也不能落后冲刺选手太远。一触即发的情势让荒北没有空闲去兼顾东堂在想什么。


    第一天结束后箱学很顺利的拿下了当天的单站冠军。


    而荒北跟东堂当天就返回了学校。体验真正的赛场气氛一天就够了,其他的就留着自己亲自上阵的时候来亲身体会。这么想着荒北更加急切的想要回去跨着BIANCHI多跑几圈。


    接着第二天就传来了福富摔车的消息。


    现在回想起来二年级的联赛发生了太多太多,福富因为摔车变得更加沉默更加专注于练习,新开因为心理创伤变得无法骑车,而东堂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似乎下了一个影响终生的重大决定。


    福富的事情荒北插不上嘴,而一趟千叶行之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自我调节的不错,也就用不着荒北插手。而新开这边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不得不说,新开的复健练习几乎占去了荒北大部分的精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东堂说到某人的时候开始变得比以前更烦人,人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的自恋。不仅如此,过多的电话次数和频繁的吓人的短信发送量,让荒北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的时候,东堂握着手机,笑得一脸自信:


    ”放心吧,荒北!我不会对小卷做任何过分的事情的,本山神可以对天发誓!我只是在向小卷传递我的爱而已!小卷有一点点迟钝,虽然这点很可爱啦,不过不每天说可不行,不说的话小卷就不会注意到他对本山神有多么的重要!而且小卷还有一点小迷糊小别扭,当然这也超可爱的,可是不说的话可能就不会意识到我对他有多重要!我们是宿命的对手,在还没有出生之前就注定要相遇的命运般的存在。了解彼此重视彼此的点点滴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荒北只记得当时自己一阵头痛,嘴上喊着“闭嘴,你这个跟踪狂!!”一脚毫不留情的踢上了他的后背。无视对方反驳着喊:“才不是跟踪狂呢!荒北你太失礼了!你这个暴力不良少年!”很是不爽的又狠狠给了几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东堂的“小卷经”在部里的成为了日常,打电话和发短信的身影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校舍中社团里司空见惯的风景。


    东堂总是很自然的跟周围的人分享着跟卷岛的点点滴滴,说着他终于去小卷家,小卷房间好大,睡觉的房间和平时作息的房间居然是分开的;说着小卷终于允许他留宿了,虽然是睡客房,可是下次争取努力跟小卷一个房间,这样他们就可以彻夜的聊天;说着小卷的母亲大人是个大美人,小卷跟妈妈很像,不过好像被小卷的妹妹讨厌了,怎么办,怎么才能讨小卷妹妹喜欢等等。


    荒北曾经真的因为东堂的行为过于符合跟踪狂的标准认真的担心过,但是在发现“受害者”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完成了洗脑过程,而东堂的状态因为卷岛的存在而变得越来越好,成绩也在逐步的上升,询问之后发现对方似乎也是同样的状态,看着东堂在讲电话的时候和收到短信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的快乐让荒北也只能让事态顺其自然。


    谁都能看的出来东堂有多么在乎卷岛,而卷岛对于东堂有多么的特别。


    直到卷岛决定要出国的时候,荒北才发现,他们所想象的“特别”程度还远远不够。


    三年级的联赛结束了,箱学输给了总北,而东堂也完成了他跟卷岛的宿命对决。花了不算短的时间从败北的情绪中调整过来,正要开始面临升学而各自准备的时候,突然某一天,东堂很平静的告知了他们卷岛八月底要去英国,所以以后周末自己都不会请假外出去练习了的消息时。他们都愣了,因为突来的消息,因为东堂的过度平静。


    “尽八,没事吧?”新开担心的问道。


    “咦?什么事?”东堂不明所以的反问。看到三人担心的看着他,仿佛这时才意识到似的:“哦哦,你们说小卷要去留学的事吗?”


    “废话,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荒北不耐烦的说。


    “唔呣!当然我是吓了一跳,之前完全都没有听小卷说过,突然电话打过来,小卷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的说,正高兴呢!不过,小卷之前没有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得到,小卷嘛,肯定是担心说了以后不能好好比赛什么的,又担心说了我会生气什么的。小卷真是的,总是考虑事情太过于从现实出发就老是容易消极思考,要保有一点梦想才行呢,当然能好好比赛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会担心我会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动摇小卷对我的认识还是不够啊!对于这一点,我是有些难过啦。不过,小卷在电话里面也道歉了,我就原谅他了!谁让我是个如此宽大胸襟的男人啊!本山神就是不一样!”


    “烦死了!”荒北被话唠的有些受不了了。


    “才不烦呢!”


    “东堂。”福富也忍不住喊了一声。


    “说完全没有影响是谎话。”东堂很平静的说,似乎已经从那种被影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哪怕我再不愿意跟小卷分开,那是小卷的人生,是小卷决定的未来,我还没有被赋予可以参与这样决定的权利!所以虽然很遗憾很不甘心,但是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祝福和支持小卷的决定而已。”


    东堂说的是正理,但是正理也分是谁什么时候说,以东堂的表现,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反而显得异常。而且对于东堂话里的某些用词让荒北觉得很在意。


    “裕介君还会回来的吧。”新开圆场似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回来?”东堂似乎有些不解,却又理所当然的说:“如果小卷在英国过得很好的话不回来也没关系的,小卷不需要有后顾之忧只要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当然想回来也可以,但是小卷的话,无论是什么目标一定会努力达到,最后也一定会达成了!”


    “阿福,隼人,荒北,不用担心。”东堂看着窗外的目光仿佛看着很远的地方,神情平静语气也很坚定,没有半点勉强。“一时性的分别是在预料中的事情,只是时机有些突然而已,英国跟日本不过是九个小时的时差,不能见面的话其实跟从箱根到千叶没有什么差别。我可是要和小卷交往一辈子的男人,这点距离是吓不倒我的。”


    东堂笑的很自信,即使是眼角还残留着如果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的红痕,他也自信自己不会输那片海洋,不会输给那九个小时的时差。


    那时他们才体会到卷岛对于东堂的“特别”和“重要”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甚至有了能让那个人用上“一辈子”这个词语的分量。


    高中毕业以后,福富和新开去了东京的明早大,荒北为了自己目标的工学科去了静冈的洋南,意外的和金城做了校友兼队友。而东堂从发来邀请的学校中选择了商学部最好的位于千叶的一所大学,主攻经济管理。


    高中时期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的大家各奔东西,哪怕平时也有联系但是过远的距离和交际圈子还是让交往的频率降了下来,但是新开和东堂时不时的电话和发起的聚会依旧让原本不怎么会跟人保持关系的荒北感到安心。尤其是东堂说话的时候总是雷打不动一如既往的分享着他跟卷岛的点滴,让荒北不由的松了口气。


    大学二年级,福富和新开被意大利职业队邀请入队,就如同高中二年级时联赛正选入选公布时的重演,福富接受的同时,新开居然辞退了。这次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让荒北整个人暴怒,虽然不关他的事,可是他就是掩饰不住那份焦躁和愤怒,那一年,他和新开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他们达到了最长八个月让对方的一切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的记录——虽然后来才知道这么做这么想的人只有荒北自己而已——而这东堂在卷岛不在国内的这两年以要帮小卷照顾家里为由利用距离的便利以及高中时期就跟卷岛家人打好的良好关系,俨然成为了卷岛家的第三个儿子一般自然的存在。


    大学第三年的开春的某一天,新开半夜闯进了荒北家,将荒北交往了不到两个月的女朋友赶出了门,抱着荒北近乎半崩溃的告白着,这一夜,他们成了恋人。


    这一年福富在世界职业公路赛车界初露头角,东堂由于优异的学术成绩以及导师推荐拿到了美国斯坦福商学院为期一年以友好交流为名的留学资格,同年赶赴美国开始了他一年的留学生活。


    大学第四年,新开受到法国职业队的邀请奔赴法国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而东堂留学归来后完成了学业,在大家都以为他会继续深造或者利用所学继承并发展家业的时候,通过福富的推荐以及多年来在日本国内,已经留学的一年中在美国各大业余比赛中出色的成绩成功的进入了福富所在的意大利职业队。


    荒北大学毕业后,被一家大型跨国体育用品公司录用并且进入了开发部,开始与新开为了共同的未来努力着。大家的联系不仅没有因为分散到世界各地而有所松懈,反而更加的紧密,甚至因为新开离英国很近的缘故,连带荒北和卷岛的联系也变得多起来。


    东堂成为职业车手的第二年,卷岛为了筹备独立品牌过劳工作而病倒,东堂辞退了即将开始的环意大赛正选资格赶赴英国照顾卷岛,并在英国停留了半年,直到卷岛完全恢复以后才回归自己的职业赛事,却因为激怒了投资商而被冷处理,这时英国的职业车队向东堂递来了橄榄枝,而同一时期福富也在契约即将到期的时候被德国的职业车队挖角。


    东堂成为职业车手的第三年,来到了英国。从高中毕业之后他终于正式的来到了他的小卷身边。


    荒北接到卷岛“他们在一起了”的报告时,他只觉得从高中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不知道该说是“事到如今”还是该说“终于”的复杂心情,只能化成一句话:


    “你们这对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把周围人给闪瞎了的新进笨蛋情侣!!”


    “哈?什么意思ショ——?”


    “问你家东堂去,没有自觉的人真是太烦人了!!”


    东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卷岛在身边,在英国的职业生涯如鱼得水一般蒸蒸日上,两年内拿下了各个职业赛的圆点衫,将山神这个称号从日本带到了世界的舞台。


    卷岛的独立品牌也以大胆的用色及独特的创作理念加上独具匠心的组合搭配意识而在时尚界备受好评,受关注度也在逐渐的提高。


    就在荒北觉得这对笨蛋情侣再也不会有什么风波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太小看东堂了。


    这一年的环法最后一天正好是8月8日,山神东堂尽八27岁的生日。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在环法圆点衫的颁奖台上面对全世界的记者和摄像机伸出手指着人群中的卷岛,摆出那个闪神的招牌动作,仿佛全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因子高声的叫着“小卷”说出仿佛练习过很多遍的说辞,穿过自然分开的人群,将自己的圆点衫脱下来披在那个人的身上,将奖杯塞进那个人的怀里,然后从自己的骑行服后面的口袋里掏出装着戒指的盒子,单腿跪在地上,在全世界的注目下上演了一场盛大的求婚。


    那时候的荒北站在卷岛身边,看着一点都不吃惊的新开和福富,觉得头都要炸了……




  


S Side




    大学第二年的那八个月,是新开隼人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


    同样是二年级,高中那个二年级他身边还有福富,东堂,最重要的是有荒北。那个二年级他还只是不能骑车,而这个二年级他却差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职业队的邀请来的时候,新开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眼前一黑突然间意识到要跟荒北分开了。一想到这个就无比的恐惧,恐惧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拒绝职业队的时候,福富没有多说,跟以前一样,福富对他绝对的信任,相信他会拒绝绝对有他的理由,而东堂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仿佛看穿了什么的眼神和语气让他不由的心虚。而没有出乎任何意料之外,大怒的人是荒北,尤其是在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说出原因之后。明明就与他无关,他却气红了眼圈,气得全身都止不住的发抖。


    新开说不出来自己的理由,他只是简单的不想和荒北分开,他好不容易才接受和习惯跟荒北离着200多公里的距离,他无法承受的更多。


    他喜欢荒北,从高中开始,但他说不出口。他也觉得哪怕不能说出来也没关系,只要他还能呆在荒北身边就什么样的身份都没有关系。


    他不想跟荒北分开,可他说不出口。


    因为所有说不出口都是因为他自己的懦弱和任性,他担心分开以后,自己在荒北心目中的存在感会越来越淡化,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但是他更加害怕连仅剩的也失去,可是任何一条都不能成为合理的理由。


    无论荒北怎么问,他也咬死了一句不说。最后荒北终于放弃了,放弃了再继续询问,放弃了他。


    新开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候荒北的表情荒北的话,那是未来几十年中都会让他突然惊醒的梦魇,仅次于那个联赛的第三天他伸出手却没有抓住荒北任由他消失在身后。


    “那么随便你吧,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荒北离开带走了新开身上所有的温度,然后那如同地狱般冰冷的八个月开始了。


    那行尸走肉般的八个月,是专程为了他远道而来的东堂打破的。


    “尽八怎么能忍受跟裕介君分开那么远那么久……”


    东堂喜欢卷岛。


    这是整个箱学的共识。只不过对于这个“喜欢”各有各的理解。福富也许从来没有怀疑过东堂所谓的“对手论”,而荒北虽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东堂没有表明的情况下,也从来不会主动挑明求证。只有新开也许因为处在同样的“暗恋”中,大概反而是看得最明白的那个也说不定。


    “也没有分开很久啊,小卷两个月前放假回来才见过面,我们还一起比赛了!而且九个小时的时差刚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可以跟小卷道晚安,晚上睡觉之前可以给小卷Morning Call !平时照样发短信,就是电话时间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了,就当是被小卷限制了电话次数,又不是没有过,忍忍就好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跟小卷分开了的感觉!”东堂笑着说,没有半分的勉强。


    新开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尽八,你有跟裕介君…告白过吗?”


    “有啊,从以前开始每天都有说‘最喜欢小卷了’,不过可能小卷没当真过。”东堂笑了,没有半点苦涩的感觉,只是柔和的目光,带着“真拿小卷没办法”的宠溺,“如果你要说的是正式的告白的话还没有哦。”


    “为什么?”


    “因为还不到时候。”东堂若无其事的喝着自己杯中的茶。


    “我不明白……”新开有些混乱,觉得自己跟不上东堂的思路。


    “因为我选择的是未来。”东堂笑得很温柔,就像每次说到那个人的时候一样。


    “二年级的联赛主将说用不着我前辈就能很容易的拿下山顶,我当时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小卷会参加,而小卷有多厉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结果就如预料中的一样,山顶是箱学的囊中之物,而小卷却没有拿到任何的名次。主将向来算无遗策,他当然也知道小卷,因为我一直有说嘛,可是他却连总北的总体实力都计算到了,认定了小卷会为队伍领骑而不会参与山顶的争夺。”


    东堂捧着杯子,回想着那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我跟荒北坐在队车上,看着前辈就这么从小卷身边超过去,看到那些不用带领队伍的爬坡选手从小卷身边就这么超过去。我突然觉得没有办法忍受。无法忍受让小卷一个人掉在后面,无法忍受我不在那里,当然那个时候我在,只是坐在车里像个旁观者一样,小卷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是他却在专心比赛看不到我,这也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那时候我就发现了,我想要呆在小卷身边,跟小卷在一起,不管是骑车的时候还是没有骑车的时候,不管是超越他还是被他超越,我想要呆在可以看到他并感受到他的目光的地方,我想要让他的生活他的生命里都有我的痕迹。我想要拥有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我想要他是我的,只是我的!”


    “我想要的不只是小卷的现在,还有他的未来,有我在他的生活和生命里的未来!”东堂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说理所当然的事一般:“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东堂尽八不可以没有卷岛裕介,既然我已经决定未来要是这样了,那么理应保证小卷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我把这个当做给自己的礼物,也许是情人节礼物,圣诞礼物,或者是生日礼物,我不在乎花很多的时间去精心的准备。我的目标是等小卷变成老爷爷走都走不动的时候还有我推着车带他出去晒太阳。暂时的忍耐没什么大不了的。”


    新开目瞪口呆,他知道东堂喜欢可以说是爱着卷岛,也知道东堂对卷岛的执着,可是他没有想到东堂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隼人。”东堂看着他,毫不动摇的目光好像看穿了他所有的懦弱和忐忑:“你想成为未来荒北嘴里过去的队友回忆中的朋友吗?成为一个连现在式都不算的过去式是你想要的吗?”


    新开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在失去他了吗?”


    “…… ……”


    “死守着现在却丢失了未来,这么愚蠢决定可不是你会做的,隼人,你不是冲刺选手吗?向着目标全力冲刺才是你该干的事儿,这么畏畏缩缩,箱学的四号背号可是会哭的,再说啦……”


    被东堂一顿说教,这事还在之后被拿到荒北面前作为黑历史数遍的重复和作为自己身为好队友好朋友的证明被拿到卷岛面前无数次的炫耀。


    新开不知道东堂所谓的精心准备都做了些什么,他只知道那个高中时期让东堂很头疼,有兄控倾向的卷岛的妹妹在母亲突然倒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比起远在国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会先拨通东堂的电话求救,他只知道东堂为了卷岛可以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同样是为了卷岛哪怕再怎么艰难也要咬牙坚持自己的职业生涯。他只知道那个人明明可以在卷岛卧病在床代替他搞定创业初期除了设计以外的所有事情,却在卷岛向他开口之前只是默默的以照顾卷岛的身体为重什么都不去插手,哪怕最后卷岛也没有跟他开那个口,几经周折才将架子搭起来,他也没有主动去做些什么,只是等卷岛身体恢复后就回了意大利。


    东堂加入英国职业队去了英国的那天晚上,新开突然就意识到了,也许这就是东堂说的所谓的时机。


    而看到环法的日程的时候,新开有了预感,东堂也许终于可以收到自己的礼物了。


    所以,当东堂在全世界的瞩目下向那个人求婚的时候,新开一点都不吃惊。


    而当回到日本聚会的时候,东堂喝醉酒后迷迷糊糊的说他等那一天等了十年,新开也一点都不吃惊。


    他只是打心里为东堂感到高兴。


    这个礼物的准备时间没有漫长到两人都变成老爷爷真是太好了。




  


F Side




    对于“对手”的定义,福富有自己的理解。


    作为职业选手,在赛道上的所有人都是比赛的对手。但是如果真要他自己说的话,被福富寿一承认为对手的人只有一个,哪怕那个人现在并不是个职业选手,而是个做着自己喜欢的研究只有空余时间会参加业余比赛的男人。


    也许是高中时代的记忆过于的青涩所以更显得格外宝贵,在福富不算漫长的人生记忆之中,只有那个男人有着他无比鲜明而独特的存在感。


    金城真护。


    高中二年级的联赛的第二天,这个人让他初次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可是在之后的交往和熟悉中是让他体会到强大的人格魅力,是一个让他发自内心觉得值得尊敬的人。


    三年级的时候,对方带着组建好的最强的队伍向他们发起了挑战,最后让箱学王者的宝座从他手里被遗失。福富意外的没有懊恼没有不甘,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没有任何人失误,所有人都尽到了最大的努力,每个人都出色的完成了工作。即使是这样还是输了的话,只能说明对方比他们强,仅次而已。


    他终于结束了那个延续了一年的漫长的第二天,只觉得畅汗淋漓,无比的满足。


    福富是感谢金城的存在的。他甚至相信,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金城会出现,命中注定他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命中注定这个男人是上天带给他的试炼,是上天为他准备的对手。


    所以对于总是嚷嚷着宿命对手的东堂,福富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内心却是感同身受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于东堂频频外出与卷岛做单独练习他从来没有阻止过。


    东堂的成绩确实在提高,他的精神面也确实变得很积极向上,跟卷岛相遇后的东堂所展现出来的全部都是正面的改变,既然是正面的那么就没有阻止的必要。


    虽然荒北偶尔会说什么有些过度什么的,但福富觉得所谓的“对手”的相处有各种各样的。有像自己和金城这样彼此默默较劲誓要来日再战的,那自然也就有像东堂和卷岛这样相互了解相互切磋相互激励着提高的。


    就像金城之于自己的存在一般,福富相信卷岛对于东堂存在是必然也是必要的。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错。


    东堂去美国留学的时候,福富已经来到了意大利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他是通过荒北知道的消息,对于福富来说自行车是最重要的,他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这条路,从来就没有想过自行车以外的未来。对于东堂选择了自己的专业进行深造福富没有太多的意见,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他只是稍稍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东堂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同样也不缺乏努力的爬坡手。


    因此在福富所在的队伍对在美国依然活跃的东堂表示兴趣的时候,福富难得主动担当了这个桥梁的任务,在队里的经纪人正式跟东堂接触之前先行探了一下东堂的口风。当然拐弯抹角的做法他不擅长,只是直接给东堂打了个电话,直接就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自己所在的队伍。


    “好啊!”


    东堂回答得很爽快,反而让福富有些发愣,东堂的专业成绩那么优异,他几乎都以为他毕业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原本就打算大学毕业以后去意大利参加参加业余比赛,看看有没有加入职业队的机会,虽然美国这边也有队伍来问过我,可是美国山太少了,还是意大利山多一些,意大利还有环赛!阿福你们队是具备参加环赛的实力的吧!”


    “嗯!”福富点头,这也是他当初会大学中退就直接过来的原因,加入没有能保证参加环赛的后备力量以及财力投资的二线小车队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是实力不够也就算了,有被大型车队邀请的实力就要抓住机会。


    东堂大学毕业之后来了意大利,时隔四年他们再次成为了队友。不出他的所料,哪怕是在职业车手里,东堂也是独具一格的,山神出了国门也依旧是山神。


    职业车手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几乎都被训练和比赛充斥着,这是福富理想的生活,没有什么不适应,而东堂似乎也很适应这样的日子,只不过比起福富,东堂的生活里面还有卷岛。


    意大利和英国的时差是一个小时,比起在日本的时候更加的接近,除了训练和比赛,东堂时常是拿着手机给卷岛发短信打电话,晚上听说也经常网络视频,这样的情形太过于自然,就像回到高中时期一样。在日常充斥着意大利语的环境中,东堂拿着电话绽放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容,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被快乐浸泡过一般旁若无人的用日语高声的喊着“小卷”,不得不说这样的东堂让福富莫名的安心。这样的情形自然到了仿佛理所当然就应该存在。


    直到同队队友悄悄的找他询问东堂的女友“MAKI CHAN”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东堂拒绝热情的意大利女孩们为他如此的守身如玉。


    想起高中时期,也曾经有人将卷岛当成是东堂的女友,福富很自然的就回答:


    “他们是对手。”


    在场的队友们都用一种绝对不相信的眼光看着他:


    “对方也是职业选手吗?”


    福富噎住了。队友的目光他也很熟悉,高中时期不只是一个人是这样的反应。可是这一次他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福富有些在意的找到东堂,问出了他的疑惑:


    “东堂,卷岛还在骑车吗?”


    “在啊!”虽然有些不解为什么福富会问道卷岛,但是东堂还是爽快的回答道。


    “那他以后要做职业的吗?”福富记得卷岛的专业是设计,可是有了东堂的前例,他觉得还是不要先入为主的好。


    “车手吗?大概不会吧。”东堂抓了抓头,“小卷应该会做一个职业的服装设计师。还会有自己的品牌,忙起来的话大概不会有多少时间骑车了吧,可以的话希望小卷至少一个星期能骑一次,设计师的工作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坐着的时间应该会比较多,缺乏锻炼对身体可不好啊。”


    福富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过,想起自己现在偶尔也会给金城打电话,不是比赛的对手了还可以是朋友,可是朋友的话东堂联络的不会太过于频繁了吗?他突然想起来高中时期荒北经常说东堂有些过度了,时隔多年他也终于有了这种感觉。


    “阿福,别担心。”东堂似乎明白了他想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


    “小卷现在依旧是对手哦,山神东堂尽八的人生唯一的对手。”


    东堂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那个三年级的夏天,那一天,东堂也是用了“一辈子”这个词语来为卷岛定位的。


    而直到东堂为了卷岛放弃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环赛资格头也不回的奔赴英国的时候,福富终于明白了卷岛之于东堂是怎样的存在。


    这一年车队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赞助商的企业内部权利交替,负责车队的人比起车队的成绩更重视曝光率给车队以及企业带来的利益,福富很不能适应需要消减练习量去参加活动的各种新做法,再加上东堂在英国一呆就是半年,也不奉命回来见新老板的行为彻底的惹怒了负责人被车队冷藏,虽然适当的处罚是必要的,可是完全不准他参加车队的练习将他直接作为边缘人士甚至不将他当做队员的做法让福富不能接受。


    这一年的年末,德国的职业车队找到了福富,同时英国的一个车队也对东堂发出了邀请。


    某一天,远在英国的卷岛突然出现在意大利,在东堂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星期的假日,之后东堂接受了英国车队的邀请。


    第二次的分别,福富没有了高中毕业时的那一丝不舍,因为福富知道不久之后还没还能在赛场上见面,就像现在偶尔也能在赛场上见到新开一样。


    福富突然有些羡慕东堂,从高中二年级东堂邂逅卷岛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彼此的身边,哪怕是暂时的分离,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完全的分开。东堂的终点永远是在卷岛身边,就像那时候他们共同争夺的山峰。


    卷岛的出现打开了东堂的世界,卷岛的出国将东堂拉向了世界。


    这不是命运是什么……




 


End Side




 东堂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手机在黑暗中闪着光。


    五秒钟以前收到一条新的短信:


    


    发件人:小卷


    登机了,明天见ショ!




    东堂扬起了笑容,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起飞的时间了,估计现在小卷已经关机了。虽然没有能在登机前跟小卷说上话有些遗憾,不过想到12个小时以后就能见到他了,东堂就觉得无比的幸福。


    给卷岛回完短信后,发现好几个小时前还有短信没有注意到。看时间应该是他们喝得正开心的时候。




    发件人:姐姐


    卷岛家伯父伯母已经到了。




    急忙回拨电话,接通以后才想起来现在还不到凌晨4点。


    “啊,姐姐,抱歉!我睡着了!”


    “喝多了吧?不怕裕介生气不要你!”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平时的精神,如果不是东堂很了解自己姐姐大概还会以为她已经起床了,这么直接的说法只能说明自家姐姐现在在很不爽。


    “小卷才不会不要我呢。我会精神气爽的去接机的!”因为是在跟姐姐说话,东堂难免变得有些幼稚:“再说小卷生气的样子也超可爱的!”


    “哈……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蛋弟弟啊,要是裕介是我家小孩就好了!”


    “马上就是了啊!”东堂开心的说,“小卷爸爸妈妈安顿好了吗?”


    “嗯,跟父亲母亲可能聊了。不过,尽八,你没跟裕介说过吧?”


    “什么?”


    “你早就已经跟两家的父母打过招呼甚至正式得到认同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裕介吧?他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问父亲母亲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有没有忌讳什么的,对这次的事情是什么态度。显然因为这次上门紧张的不得了!还跟我保证一定会在父母面前保护你,让我放心!我这几天太忙,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回事啊?”


    “啊啊,他给姐姐打电话了? 啊啊~~小卷好可爱啊啊~~居然说这么可爱的话,真是太帅了!”


    “闭嘴,笨蛋尽八!”姐姐怒了,“你跟家里摊牌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得到裕介家人的认可也不是这一两年了,你居然什么都没跟裕介说,让人那么紧张!”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回想起卷岛在电话里因为抢走了尽八害自己将来不能有可爱的小侄子一个劲儿跟自己道歉,还慎重的保证一定会让尽八幸福就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要是自家弟弟在自己面前的话一定要好好揍一顿!


    “因为没有好的时机嘛。”东堂仰面躺在了床了,觉得嘴都合不上,幸福到极点了,“再说了,原本我提前跟家里摊牌和取得小卷家人的认可只是希望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小卷可以安安心心的将未来交给我,不用因为觉得亏欠或是愧对于我们家而难过,也不会担心伤害了我或者自己的家人!对于小卷来说,家人很重要的,如果他选择了跟我在一起,那么我的家人他同样也会很重视,会让小卷觉得选择了跟我在一起的未来会伤害到重要的家人们而难过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这还差不多!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裕介。”


    “明天自然就知道了,而且小卷为我紧张的样子超可爱的,就当是给自己一点奖励吧!”


    “那你做的那些事情打算什么说,你不会打算一辈子瞒着他吧?”


    “怎么会,我跟小卷之间是不会有任何秘密的,以后有好的时机一定会说的!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虽然是自己的弟弟,可是有没有人说过你性格很恶劣!裕介太可怜了。”


    “就算是姐姐这么说也太失礼了!你在怀疑我的小卷的爱吗?!不可哦……”






    是啊,未来还很长,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告诉那个人:


    他从认识他到决定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用了三个月……


    他让自己成为他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对手用了一年半……


    他在他离开日本后决定了自己的前进方向,对着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坦承自己的感情以及不能继承家业的决定,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同和同意攻读经济,以防未来有个万一哪怕自己不能继承也可以帮助姐姐,他用了四年……


    他在大学时期努力跟他的家人处好关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和态度取得他们的认可以及可以追求他并且给他未来的资格,用了六年……


    他从下定决心那一天开始努力让自己融入他生活和生命的点点滴滴,让他喜欢上自己,成为他最爱的那个人,用了八年……


    他努力让自己成为可以让他放心交付未来的男人,为了他曾经的梦想和他们共同的梦想,用了十年……


    他用了十年,终于有了自信,有了信心,有了资格去参与那个人的未来……


    他们还有很多个十年来共同的努力,为了直到死去的时候他们还能在彼此的身边……


    为了在死去的时候生命里还能有他……




     




                                                                     ——FIN——


                                                              ——2014/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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